疫情之下，诸多中小企业都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压力。可即便这样，仍有媒体爆出，今日头条“巨量引擎”广告投放平台，涉嫌流量造假、虚假转化，攫取高额的广告费，严重压榨了中小企业的生存空间。
杨凌所在的独聚贸易为一家销售口腔护理用具的公司，杨凌为公司法人、执行董事兼总经理。本来希望能借助今日头条、抖音、火山小视频的高流量，提升产品曝光率，带动销售，然而换来的却是接近100%的退货率，以及越来越多的亏损。
涉嫌虚假转化，接近100%退货率究竟为何?
2019年11月，杨凌所在的公司与广东今日头条科技有限公司签署一份《巨量引擎数据推广服务协议》，近期在执行过程中却遇到问题，这让本就因疫情运转不畅的公司雪上加霜。
“刚开始让我充20万，我说先试试，每次2万地充，当充到4万时就感到不对劲了。” 杨凌说道。“一个订单普遍的扣费在几十元，高的则在100元以上。” 杨凌向记者表示，最高的一天累计扣费达1.2万元。
据其介绍，公司在巨量引擎进行广告投放后，虽说有订单的增长，但是产品退货率特别高，通过客服逐个回访了解到，许多购买者都误以为所购产品为赠送或抽奖所得，并不清楚还需付款。按杨凌的说法，“他们在页面中没有任何付款信息，也没有付款链接，所以消费者肯定以为是免费的。”
一方面“烧”掉广告费，另一方面，独聚贸易还要为接近100%的退货率产生的运费买单。由于绝大多数用户退货，独聚贸易要承担来回两趟的运费。因为没有有效的转化，杨凌认为如同在“烧”钱，2月25日关停了账户。
此外，杨凌还向记者提供数据称，其中约70%订单都是来自新疆，这让他感觉很奇怪。杨凌表示，公司选择的物流是顺丰，如果是来自新疆的客户，一个来回运费就需要37元。尽管没有直接证据，但在杨凌看来，一切都太不正常。
随后，与今日头条的电商客户运营相关人员交涉过程中，今日头条认为，此情况并不满足赔付条件，故拒绝赔付。
屡被投诉曝光的巨量引擎，创业者的“梦魇”
2019年1月底，字节跳动发布商业化品牌“巨量引擎”。在巨量引擎官网首页，赫然写着“个性化资讯推荐产品，今日头条官方推广定向投放，按效果计费，帮您轻松获取目标客户群”的标语。
但自巨量引擎整合头条系广告投放资源后，相关企业的投诉多如牛毛。
在聚投诉网站上，一位赵先生表示，2019年7月，他在巨量引擎开户，前期大概数十个点击便会形成一个客户转化。但一段时间后，点击量突然大幅提升，却再没有形成任何转化。在赵先生看来，这一情况明显是巨量引擎的数据存在问题。其随后在巨量引擎投诉平台进行投诉，并未收到任何有效回复。
无独有偶，前不久严女士同样在聚投诉上表示，曾转账巨量引擎6200元广告费用，当时对方告知不满意可以随时退款提现。等到合同生效之后，严女士发现推送资源并非精准粉丝，并未按照当初约定的给予相应服务，要求退款时，然而当初承诺的“随时可退”成为了一句空谈。
2019年7月，央视财经《经济半小时》栏目，曾对巨量引擎的“骗局”做过详细报道。节目中提到，一些电商广告代理公司(包括巨量引擎)以高流量、高业绩为噱头，招揽创业者在抖音平台开店。许多创业企业在交了数万元保证金和广告费之后，没有实现预想中的业绩，此前交的钱也很难退回。
央视记者在暗访时，某网红代言人就点出，抖音平台上的很多粉丝都不是真实的。从粉丝、关注度甚至推销产品的成交量都是被精心包装出来的。虽然互联网企业都对这种情况心照不宣，但是对于很多创业者而言。抖音中动辄百万、甚至千万的粉丝，还是会吸引许多创业者前仆后继。
某创业者小胡就表示，希望能够搭上抖音平台卖货的顺风车，于是联系到了武汉巨量引擎的直营中心。而在小胡缴纳5万之后，不仅流量寥寥，产品卖不出去，甚至到最后，发展成为广告费比产品单价还高。然后想申请退款，却发现也是退还无门。
疫情之下，人人自危，诸多中小企业更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，本以为能靠字节跳动旗下的巨量引擎投放广告，减轻损失，结果最终才发现是“赔了夫人又折兵”。
当下，移动互联网红利触顶，加上疫情的影响，字节跳动最核心的广告营收方式，也不得不面临整体经济增长放缓的压力，这也就意味着，在商业变现道路狂奔的今日头条，实际上将巨量引擎作为增加其广告营收的“敛财”的方式之一，而其涉及到的流量造假、虚假转化，还有被多次曝光的三无产品、违禁产品等，虽说有助于缓解字节跳动短期营收难题。但是以长期发展来看，备受诟病和运营模式、用户保障尚未完全建立的电商平台，可能会越走越难。
